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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吧,写就对了。

【小关周】保质期(五)/大关周设定下的小关周

*前一阵忙到飞起,感谢没取关的朋友们。这一阵保证更新进度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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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吃完晚饭之后关宏宇抱着儿子逗了会儿,高母跟高亚楠洗完碗筷之后就来催小孙子去洗了睡觉,小饕餮不乐意,让关宏宇假模假样打了两下屁股,孩子就“咯咯”地笑。

还是在家里素来“更有威严”一些的高亚楠动手,把儿子拎去洗澡了。关宏宇把手机掏出来再催了一遍周巡明天记得请假跟他去医院,然后把手机塞进口袋,走到阳台靠在窗沿上看风景。

这房子是新买的的,原本高亚楠自己有一处不错的两居室,但是为了小饕餮出生之后接父母一并住,就贷款,加上卖房的钱一并换了间大的。这是2.13还没落定之前,就筹备好的事情,原本只是遥遥无期的一个家庭梦,后来梦成了真,一切都向好发展。虽然与他而言不算圆满。

房子在十七层,地处郊外,眺望过去老远才能看见星星点点密集的彩色灯晕,近处是绿化林子和车道,车道两边会有路灯,高楼上看下去像是一条珠光闪闪的缎带捋直在黑色的皮草上,林子的黑深深浅浅且边缘毛躁,看着毛茸茸的有些柔软。已经是三月初了,春天快到了,原本秃掉的那几块落叶林也逐渐丰满,像是跟别处无二致。

关宏宇靠在阳台上抽烟,家里有老人和小孩他不能在屋里抽。高亚楠擦擦手上的水站到他身边,夫妻俩不说话站了一阵。关宏宇掐掉了烟头:“医生说他需要再观察一阵,明天我再带他去看看。”

“那驴脾气这几年收敛了不少啊?从前也就你哥能拽他去做些不乐意的事情。”

“也没准真是跟我哥一起磨掉了性子,他们两啊......算是互相克制吧,我哥脾气也不是好惹的,闷起来那是焊死的水泥钢筋,也就是周巡能要他抛下津港这头的一切跟他远走高飞。”

“周巡 ......”高亚楠迟疑了一下:“当年是周巡要公开的?”

“嗯?”关宏宇低头看她。

高亚楠自己想了些什么,忽然兀自摇摇头:“我总觉得,他们俩当时弄得尽人皆知是有什么隐情,但老实说,我不认为周巡是那种在感情问题上咄咄逼人的人,甚至,如果考虑到对关队的影响,他连一点风声都不会漏。”

“生离死别之后的重逢,谁知道呢,”关宏宇怅怅然看着远处的灯光。2.13一案,他与他哥还有周巡三人一并经历了一些难忘的事情。周巡在重重包围下重伤,他哥那不能提不能扛的身板,硬是把周巡背着,闷头冲出了包围圈。他拿着三人唯一的一把枪前后护卫,一路踩着他哥裤管上淌下来的,周巡的血。

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应该看出来的。

能让他那个处变不惊的哥冲着一帮无辜的医护人员咆哮,能让那个关宏峰听不进他一句劝告执意在病房里守卫两天多直到对方醒来。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兄弟情谊。

那时候他看出来了吗?

高亚楠拿掉了他要点上的第二根烟:“别抽了,收拾一下去睡吧。”

关宏宇有点木讷地点了点头,然后进屋去了。

高亚楠有一点说对了,这世上只有他哥可以指使周巡去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周巡,你信我......你这样下去不行的。”

周巡愣着看他,也没有再绷着膀子跟他较劲了,他的手可以感觉出来。

也算是病急乱投医,他不知道已经隔了这么多年,他跟他哥之间的相似度又有多少分歧,他的外貌就算完全一模一样,他的头发,衣着,神情也是不一样的。他记得当初与他哥轮换的时候对方教他怎么样用贴近喉咙的部分发出更低沉的声,怎么放缓语气,这种时候忽然就唤醒了。

周巡很快清醒了,语气里压着火气:“关宏宇。”

“周巡,跟我去看医生,”关宏宇心一横,保持着语气依旧一字一顿。

周巡居然就这样妥协了。

去医院的出租车上,他怕周巡一个反悔推开后车门就跳下去,所以随他坐在了后座。周巡的脸色很不好看,但没有要跳车的迹象。关宏宇就分神在想,他装成他哥来欺压周巡是不是不太道德。

然后稀里糊涂想到2.13轮班倒那一阵的事情。

他觉得周巡这个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脾气差,而是,比起很多人,他的情感表达格外率真。喜怒哀乐都喜欢宣泄出来,这样一个看上去心无城府的人,却把唯一的面具留给了他本该最亲近的那一个人——关宏峰。

关宏宇遇见过好几次,当他以他哥的身份进入办公室或者会议室,正在大发雷霆的周巡立刻噤声然后换着平常的语调去跟下属支派工作,乃至于还会笑嘻嘻凑过来问“老关你来啦?”。

开始他以为只是他哥长期统治下导致的结果,但是关宏峰说 ,不是的,周巡在他还在支队的时候要更加的肆无忌惮,当着他的面照样拍桌子上桌子,谁也叫不住,他又懒得跟他计较,警犬只要能撵犯人就是好警犬,脾气差不是问题。

关宏峰说这话时候勾着嘴角,关宏宇想了想周巡跟警犬这一比喻,不明就里但是也忍不住跟着笑。

那就只能理解为2.13之后的周巡忽然“乖了”。原因呢?不知道周巡跟他哥那层关系的时候,他觉得是案子的事情存在隔阂,就斗了心计。知道之后,他反倒觉得周巡是在怕。

案子上的支派无有不从,虽然监控的事情没少做,但是只要关宏峰一提,他就像是做错事的支支吾吾,之后也一定会做出相应的退让。

他怕关宏峰丢下他,因为他们俩之间最为牢固的搭档联系,就曾经因为关宏峰的一句“我相信我弟弟”,成为了水中泡影。五大三粗的周巡看着是个没什么心肺的事业狂,碰上关宏峰的事情却变得比什么人都纤细敏感。

而他曾经站在与这两个人最近的地方,却很久之后才看明白。

还搞砸了很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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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安神的,你吃了可以改善下睡眠质量。不是什么乌七八糟的药。”

关宏宇把周巡送去医院又带回来,一回来周巡把自个儿扔进沙发,跟个孩子似的扯着抱枕搂怀里,坐那儿斜视关宏宇。

是真的斜视,关宏宇都能感觉的到要不是他替周巡垫了医药费,对方可能就要把他掐死在他屁股底下那张沙发上或者这个房间里的其他什么角落。

关.背后发毛.宏宇把两个装药丸的小药瓶码在茶几上,抬头看周巡:“知道了吗?”

“操!”周巡骂了一句,抄起沙发垫盖在那张跟他恋人一模一样的脸上:“你他妈装你哥装上瘾了是吧?”

关宏宇把沙发垫从他手心里抽出来抱在自己怀里,坐到他旁边,看起来有点垂头丧气:“周巡,你跟我哥那时候为什么忽然就选择公开?”

周巡有点烦躁地抓头发:“没为什么,就想在一起呗。不说这个,医生跟你怎么说?”

“没......”关宏宇支吾了一下,迅速打住了:“你就是太累了有点精神衰弱,吃点药睡睡觉就好了,不影响工作。”

周巡嗤之以鼻,颇有点“果然如此”的意味。抹开袖子看眼表,时间也不早了,就去厨房拾掇晚饭。关宏宇当然撒了谎,医生的看法是,周巡的正常状态可能是心理机制有意规避了会对他造成重大伤害的事实,也就是,周巡的身体有意的去阻止他在心里确认关宏峰已经死亡这件事,但是他的反常反应就说明,这件事他还没过得去,还在他心里横隔着,像是不能揭开的潘多拉魔盒,他有可能是在重现恋人死亡之前一段时间所做的事情,或者所说的话。

“我后悔了,宏宇。”

毫无征兆的,关宏宇想起这句话。他哥......对周巡说出过这样的话吗?

关宏宇在屋子里抽烟,看电视,看到一半高亚楠打电话叫他晚上回来的时候给小饕餮带盒儿童奶粉。周巡穿着个围裙,两只手上都是水,叫关宏宇给他根烟,关宏宇把嘴上叼着那根拿下来塞他嘴里,周巡来不及嫌弃只好叼着,看着对方神色不太对劲,吐着烟雾问他怎么了。

关宏宇摇摇头,说该回去了。

周巡眼神稍纵即逝地黯淡了下,然后弯着双眼睛冲他笑。笑的关宏宇心口那口气更堵得慌,上不来下不去,仿佛挥着拳头打棉花。倒刺里教纤维勾连着,丝丝缕缕有血渗出来,密密麻麻的疼,偏偏他又不能拿始作俑者怎么办——他找不到着力点。

医生半吊子的“不要刺激病患,不要戳破观察一阵”也罢,周巡的泰然自落和落寞也罢,都叫他没来由的生气。

他想解决眼前的事情,更狠一点直接告诉周巡“我哥已经死了,我们一起参加了他的葬礼,醒醒吧好好过日子!别他妈装的像个没事人一样了!”但他甚至不能为这种情绪找一个合理一点的理由。

“周六我再带你去另一家,药记得吃,那什么......有事情给我电话,”关宏宇在门口,一手搭着门把手回头。周巡背对他摆摆手,把药从茶几上拿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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