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

写吧,写就对了。

【小关周】保质期(十四)/大关周设定下的小关周

*时隔这么久,这篇终于是想到怎么往下写了,本章过度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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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关宏宇一众就返程,有几个别处来的晚点跟他们去了津港还得倒车,早餐吃的匆匆忙忙,离开山林之间的时候关宏宇觉得清寒得很,把窗子摇上了让他那小伙计开空调。有人玩笑说关老板跟前前几年不大一样了,关宏宇也应和,说是现在吃不住冷,调笑里他瞥见开车那小潘像是在瞧他,心里有点烦,后来一路都在装睡。

就当是做了梦,现在醒了。关宏宇想。

哪成想他前脚回了津港,后脚周巡就给他打电话,说是有件外套落他那儿了。关宏宇说让他给带回来,周巡同意了就要挂电话。

“哎,等一下,周巡,”关宏宇忽然喊住了他。

“讲。”

“……”

“不说挂了啊。”

“等会儿等会儿,”关宏宇抓了抓头发,从他那一众准备收拾了各自回家的伙计里走出来,一个人往边上他自己的车那儿走。

关宏宇的物流仓库离火车站近,附近各色的快餐店招牌亮丽,他迎面冲着这些五颜六色的招牌走过去,语速极快地在周巡撂电话之前接上了自己的上半句:“等回来一块儿吃个饭吧。”

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马上圣诞了。”

那头沉默了一下,几不可闻地叹了声:“你是真不嫌事儿大。”

原本还在犹豫不定的关宏宇,听到他这声儿无奈反而有点释然的感觉:“你放心,就只是吃个饭而已。”

周巡挂断电话的时候在想,关宏宇确实是了解他。

关宏宇打算摊牌,也打算把这事情永远压下去。这点上周巡跟他持相同意见,关宏宇清楚,所以才在电话里提。

周巡的假期结束的也快,几天之后回到津港,圣诞也临近了。走街上随处可见的节日元素,圣诞树也搬出来好几棵,有小姑娘捧着袋子跟他屁股后头跑问要不要买糖果。周巡弯腰从袋子里抓了一把五颜六色的拐棍糖:“这怎么卖啊?”

“五角一根。”

周巡从兜里摸了一张绿的五十,放在小丫头的袋子里,又见小姑娘自己把钱拿出来,对着光仔仔细细的瞧。

嘿这小人精的模样。周巡觉得有趣,把糖揣在兜里捏了捏小姑娘的脸,后者就笑嘻嘻地蹦蹦跳跳着跑远了。周巡揣着一兜的拐棍糖坐在关宏宇面前,手在兜里碰到的时候总觉得有点逗。

那把糖后来让他抓给了家里有小孩的关宏宇,意见一致不必再纠结细节的东西,周巡也觉得就这样潦草的好。饭局上关宏宇一直在给他倒酒,周巡喝了两杯之后就没再碰那只再度装满的杯子,直到临走的时候周巡拿了椅背上的皮夹克站起来,端起那杯酒,碰在关宏宇面前的杯子上。

“以后别再见了,”周巡说。

将酒一饮而尽。杯子放回桌上没放稳,滚了半圈停在筷子边上。这是关宏宇今天一直想说但没敢说的话,尽管这是最好的决断方法。

关宏宇喜欢在绝境里寻求转机,而周巡习惯了下别人难做的决定。

关宏宇结了帐出门,循着周巡回家的方向,能看见那身白色的毛衣套上夹克,弯腰进了一辆私人轿车的副驾位置。

重点不在于人离开了坐上谁的车,与他又是什么关系。关宏宇心里的探究没有成型,只是想到周巡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他也是。

夜里有些寒冷,路灯和霓虹各占半边天竞相渲染热闹气氛,但是走在下面才知道,这样的光与在黑暗里别无二致,都是冷的。关宏宇把胳膊抱在一块儿靠着人群的外侧走,口里的哈气在结成冷雾之后,笼罩着他的口鼻,一忽儿红一忽儿蓝。

五分钟里在他身边经过的有两个拄棍的乞讨者和一个拿被子把自己卷进街角的流浪汉,无数的来去匆匆的白领和一些两目空空的行人。

他在这群人里是幸运的,万家灯火里,有一盏热乎的,永远的迎接着他。

外物富足的时候才会去贪图感情的完满,可能就是贪心罢了。

他又想到之前数十个凌晨,他从公司出来去周巡那里暂歇,诺大的空房里,青黑色的黑暗里,从卧室门缝底下透出来橘黄色的光。

有时候他听见里头打火机的响动,会敲敲门说一声“哥,早点睡”,里面一贯不会应,但是这样也够了。

有“两个人”生活在那间临湖的大房子里,今后很可能还会是两个,周巡与谁,都是一加一等于二。与他的话,那一席之地却永远会被他哥占据着。

谁都可以,不能不是他。

关宏宇在街尽头最后一盏灯下停住脚步,恍然觉得是自己把自己走进了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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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你今天要跟我一起吃饭,”侧旁还是那个笑眯眯的许教授,脸上半点没有被放鸽子的不悦。

周巡今天下了班没开自个儿车,估计着跟关宏宇见面吃饭得喝酒,索性把地儿也选在了步行可到的范围里。

周巡把车窗摇下来抽烟:“你要想吃咱俩现在去续摊,我知道有一地儿新开的,口碑不错。”

“下回吧,周警官看着心情不大好。”

周巡瞧了他一眼,姓许的从后视镜里回望,两人一时无言。周巡隐约觉得这人的示好有些刻意,但是左右捉摸不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可以图的。

等送到小区之后,周巡与他一道上楼,到了楼上道别自然无话,周巡握着门把手顿了一下,然后推门进屋。心里发累,就早早儿的洗漱,过了趟热水澡,把自己扔进了书房。文职的一桩坏处就是隔三差五要写个报告,周巡哪有那笔头功夫,摸了一会儿实在没辙,打算请一外援,赶巧这会儿手机屏亮了,还是那许教授,问他要不要吃芒果,周巡心说这还真他妈搞得跟人对自个儿有意思似的,推说不要,末了还是问了句,一般的业务报告能不能搭把手,回头他请吃饭,算是还了他放人鸽子那一辙,那头一口应下。

事儿托出去周巡心里头忽的踏实了,也没多问,这种恍惚的踏实让他觉得有点熟悉。早前在队里时候,他那报告书一半是交给关宏峰的,另一半是汪苗给写的,汪苗走了之后周舒桐曾经短暂当过他的助理,也就是他跟关宏峰在一起那段时间。

关于这个小姑娘,有一桩事儿周巡记得很清楚,就是她曾经给关宏峰表过白。倒不是他小心眼,周巡早前从没觉得自己跟关宏峰能成,给插这么一姑娘在关宏峰身边,心里存着某种自我感动式的“成全”,也曾给关宏峰扇过风点过火,关宏峰当时避重就轻把这事给他糊弄过去了,后来周舒桐的表白也不了了之,就这事儿他还是从关宏宇嘴里听到的。

那天周舒桐照例过来给他送报告,他半开玩笑似的提起这事儿,之前是不知道兄弟两交换的把戏,现在知道了,那咱们小周是喜欢关老师啊,还是关宏宇?

周舒桐经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历练出了老道沉着的性子,没像表白时候那么不好意思,只是眼睛垂了下,再度看向周巡:“您跟关老师吵架了吗?”

给周巡问的一愣,他跟老关的事儿没跟队里任何人说过,瞒得密不透风,这第六感这么邪乎的吗?

周舒桐看她周队傻愣着,很是无奈的笑了下:“小关老师有亚楠姐,还有儿子,我心里敬仰的,肯定还是那个警校传说里的关宏峰关老师。但是我跟关老师不合适。”

“合适不合适的,这......这怎么看?”周巡眨了眨眼像是想把自个儿那心虚糊弄过去。

“我原以为关老师是那种遇到任何事情都能顺利解决,绝对可以依靠的长辈,但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发现在关老师的沉着和可以依靠更像是一张面具,他太习惯成为别人的支柱了,而他自己的脆弱总是被他藏起来,以为默默消化掉就没事了,其实不是这样,没有人能够一直背负,他需要的不是什么贴心的安慰或者照顾。我知道周队您安排我给关老师当助理,是觉得我是个女生,对于照顾人这方面会更细心一些。但是关老师的问题还是在那里,我就算看得到,也帮不了他,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也许十年,二十年,我能够体会他那样的隐忍是出于什么,但是关老师不会等我二十年对么?”

周舒桐说完这些个周巡短暂地鞠了下躬,就扭头离开了办公室。

合适。周巡细细咂摸这个词。

他跟关宏峰的职业生涯经历大抵重合,他的职业观是关宏峰一砖一瓦为他搭建的,他们一起经历过同事的离去,被害者的不甘,被害者家属的伤痛,和一段段隐没在罪犯身上的沉痛故事。

他不是没想过由于性格的不同,那些东西给他们的痕迹也是不一样的,但无论如何他是而今最接近关宏峰的一个人。

也许能拉他出来吧,周巡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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