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L

写吧,写就对了。

【小关周】日常①

*一个短打,照常拿随笔假装产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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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宏宇在收工的时候就隐隐约约觉得周巡要回来,那会儿天有点阴沉,凌晨刚过四点,夏日里该蒙蒙亮了,今天却沉着厚厚的一层云。也难说两个月没消息了怎么忽然有这个感觉,可能天气不好总跟缱绻和懒散挂钩。平日里没想他,知道是市局任务没办法,今天就忽然特别想了。

于是他走物流中心附近早点摊经过时候多带了一份豆浆和麻球,老板都特地问了声是不是周警官回了。

关宏宇把零钱收回来揣兜里,勾着嘴角笑:“啊,是,差不多回了。”

他俩在一块儿这事当初闹的沸沸扬扬,一个背过五条命被各大新闻频道通缉了大半年的前嫌疑犯,和一个主审他案件刑侦支队长,小道消息横传,最广为传颂的情节是他摆车阵搁刑侦支队门口堵门求婚。但少有人知道他俩能在一块儿是周巡主动。

关宏宇记得那天是“2.13”全案落幕之后,他跟周巡,他哥,还有参案的一众朋友大聚会,吃完饭ktv续摊,周巡喝的有点高,嗷嗷了几首老情歌,把麦往崔虎手里一塞,自个儿猫一角沙发里打瞌睡。他跟那帮子兄弟吹完牛皮,觉得没劲就上那儿讨嫌。

怎么亲起来的他给忘了,那天太闹了,灯光,音响,酒气,人声……揉成一把在他的脑袋里爆炸,他们俩揪着领子在沙发黑暗的一角里接吻,关宏宇挡着周巡的大半身子,只露两条细腿儿跷着个吊儿郎当的二郎腿。他把一只手担在沙发靠背上,后头看过来就像是声儿太吵了凑近讲话。

可能有人注意一下就会发现他一只手搭着周巡的腰,而周巡两只手都在身前抓着他的领口。

等那祖宗支队长亲够了靠回沙发,抓把风骚刘海冲他挑眉说还不赖。

“不是……你,你几个意思啊?”关宏宇舌头打结。

“处不处?一句话,不行我追你。”比逮他那时候还不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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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宏宇进屋就看到双一瞅就是胡踢在门口的皮鞋,心里石头落了,把早点放上桌。要推门进卧室,手顿了顿,放慢动作拧开把手。

周巡大半边脸都埋在枕头里睡得舒服,头发像是刚理过了,刘海才过眉毛,稀拉遮着露出来那小半边脸,随呼吸轻轻一起一伏。看着难得的安静。

床上是灰色条纹的三件套,床单尾脚皱巴巴的。关宏宇都能想象出他回来洗了澡,胡乱扒拉两下刘海,也没等全干,就拿吹风撩了几下,然后进门把自个儿扔进床褥子,像只壁虎似的往枕头上爬,顺手还扯散了叠好在床头的被子,一把掀到背上,没等翻个身就这么一眯六七个小时。

说不上心疼跟好笑哪个多点儿。

关宏宇在床边站了半分钟,决定给这两个月索个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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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梦见任务大成功之后,他们那一批归队之前举办了庆功宴。

一人不落不算是难得体验,他们这种抽调任务不会太危险,但每每结束之后所有人心里都有劫后余生感。

生命这种事儿,哪怕是万分之一的概率,一旦发生了谁也遭不起。

周巡梦见几个人顺序给他敬酒,说他立了大功,先是老关,然后是顾局,之后小汪周舒桐他们一帮小的蜂拥过来,高亚楠从人群之中伸出手,拿杯子碰过他的杯子。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酒劲上头脚底下打转眼前发晕,有一个生面孔过来给他敬了最后一杯,他盯着视线里模糊的那张脸,觉得见过,细一看好像是海港那高参,感觉又不像。敬完人就走了,他追了两步就丢了踪迹,下意识想找老赵问问,但是敬酒的人里没有赵馨诚,刚刚那个花衬衫的是最后一个。

周巡慢慢察觉到有人在扳他的肩膀,于是迷迷糊糊醒了,眼前还没清明,脸从枕头里被捞出来,先感受到的是来人身上清晨透凉的雾寒。禁不住就往被褥里蹭了蹭。

关宏宇坐到床沿,身上是一件常穿的外套,衣服上还带着仓库里的灰尘味道,周巡鼻子按在枕套里半晌,乍嗅着有点腥味,也稍清醒了点,抬头看见人脸,张了张嘴,那寒气和尘土气息就压下来,充斥着他的鼻腔。

关宏宇嘴唇也冷,呼吸是热的。

彼此熟稔,身体先反应过来是被吻住了,周巡哑声哼了声,闭上眼睛,享受时隔两个月恋人给的缱绻。

这一声算是点了关宏宇的火,原本就带着要做的心思,心里哼哼着“这可不赖我”,舌头像条活鱼似的就往周巡口里探进去搅弄。后者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就忽然被入侵了,第一反应别开脑袋。

“干什么?”

“干我媳妇儿。”关宏宇挑挑眉毛,站起来把外套脱在床头,三两下裤腰解扣,穿着黑背心和平角裤一掀被褥就钻进去,翻到周巡身上。

周巡一想体力活脑袋都觉得疼,只顾拿胳膊肘挡在身上沉甸甸那人脖子上:“不做,滚蛋。”

关宏宇自然没往心里听。

他往后挪了点,鼻尖蹭着周巡胳膊,痒痒的,撒娇似的。周巡以为他脑袋里那些坏水儿暂时抽空,迷迷糊糊又要睡,胳膊放下来手掌从关宏宇后脑勺捋到后脖子,就搭在那儿不动了。

俗话说男不摸头女不摸脚,但关宏宇对周巡像是从来没这毛病,个头大一截伏人身上能给自己这小警察遮个严严实实,伏低做小也像个大型犬。

狗鼻子在颈窝里嗅嗅,像认主似的,张嘴叼住脖子边上那块皮肤亲了一口。

“周儿,周儿?”关宏宇看他两眼,毫无反应,嘬了口牙花,手底摸上柔软腹部,一寸一寸地汲取身下人衣服底下的热气儿,摸到胸脯上的时候周巡终于是有了点反应,隔着衣服按住他手。

“……明天。”

“两个月了。”

“……晚上。”

“周儿,我可想你了。”

“……睡醒。”

“周儿周儿……”

周巡脑袋里迅速掠过类似于“我她妈在外拼死拼活回来还不能睡个好觉你他妈的精虫上脑非要倒腾老子良心不会痛吗”,这种措辞方式以及类似意思的咆哮句式,最终受限于身体困倦,只动了动嘴唇。

辨认音节应该是个“操”字,手底却没按着关宏宇了。

“乖,啊,一会儿你就不困了。”

关宏宇把他身上那件背心推到胸口,先按着临出门前“盖章”位置给他嘬了个红的,把两手撑在周巡耳朵边上支起身子,低头打量两个月没见的恋人。周巡摊手摊脚在他身底下躺着,毛衣堆到胸口,露出一截子细腰,侧着头刘海稀拉散落面前,等了会儿没见动静,睁眼斜着看过来,桃花眼眼尾带钩似的。

三十来岁的周巡不复年轻时候的秀气,那模样关宏宇只在他哥挂在书房的合照里见过一回。那时候周巡头发还不长,平头,精神气儿十足,像每一个片区警队里都能拎出来的那种普通的小警察,眼神清亮。

三十来岁的周巡还很漂亮。从一个愣头青长成个老狐狸,经历过磨砺那双眼睛越发沉静,自有成熟的魅力。

在一块儿之后关宏宇偶尔有想怎么没早点遇见周巡,怎么没多往他哥工作单位跑一跑。假如他们早点遇到,也许会从朋友开始当,插科打诨,这十来年时间他原可以一分的不落参与,他会知道周巡为什么留长发,为什么蓄胡子,为什么穿白毛衣,知道他身上的每一道疤和每一寸枪眼。

“哎哎,发什么愣啊,麻利儿的。”

周巡抬了抬眉毛。他不知道关宏宇少有的为感性事情伤怀,就因为翻他衣服摸到身上的疤。等了一会儿他肩膀上一沉,关宏宇把脑袋垂下来,幽幽叹了口:“要不算了,你挺累的了。”

周巡心里想骂娘,把衣服扯到肚子上盖好,关宏宇抬了抬身子避让他手底动作,然后还是垂他身上趴着了。周巡被他压的气闷,又觉得体温相贴无比的踏实,就没舍得推,两人面对面靠了有多久,他就盯着天花板看了多久,彼此都没说话,只有呼吸声近在耳边,一前一后一起一伏。

等到周巡确认睡意全无,他把手从关宏宇身上那件圆领衫的后领子塞进去,关宏宇有点儿中年发福迹象,后背上摸着肉乎乎的特别结实。

“这次任务很顺利,顾局那儿说了,新副队上任之前都不会让我再跑抽调任务。”

“还是市局那个平头?”

“嘶……不清楚,老宋吧办事儿能力还是可以的,脾气臭了点儿,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雷厉风行,案子上比老刘靠谱。但是吧头前儿副队搞人事我就不用掺和,要俩队长都是只会办案子的也不好。”

关宏宇哼哼两声不说话了,周巡有一搭没一搭捏他后脖子。

“今儿什么安排?”周巡问他。

“睡到中午起床吃饭,下午去趟家具市场,里屋那老衣柜坏了有俩月了。”

周巡隐隐约约想起上一回跟关宏宇打架的事儿,缘由好像是一个什么姑娘亲了关宏宇一口,后来事儿捋清了那确实是他们老关家一个远房亲戚,老多年没见的小侄女。白打了关宏宇一顿没来得及道歉,他就发配边疆去了。

不过真要说让他松口道歉,也不大现实。

于是把身上人推下来,关宏宇已经瞌睡虫登顶,皱着眉头往枕头上蹭,他拿唇碰了碰人脸上那道疤:“回头我跟你一块儿去。”

在被窝里索到他手掌把手指交缠上去。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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