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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吧,写就对了。

【小关周】保质期(十一)/大关周设定下的小关周

*这文…大概纯粹是自己写的爽顺便发散一下关于感情的意识流思考,完全不讨人喜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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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巡再次见到关宏宇在一个完全意料不到的地方。

国营单位除了五险一金的另一桩好就是每年一两次的集体出游,当年在外勤是肯定没这个待遇的,顶多是外派出差学习时候顺道逛逛祖国大好河山。

周巡比起队里其他人又要更惨一些,一来前十年关宏峰带他时候基本脚不沾地,奔现场跟奔命似的,后五年他给关宏峰当助理,更没有说助理撂下正主出差的道理,更多时候关宏峰有个什么事要走两三天,他还得代班,协助刘长永打理队内事务,往外跑次数最多的,也就临上任支队长之前,跟各专案组执行任务的时候。

综上所述,同事跟周巡提起这事儿的时候,他觉得挺玄幻的。

对方告诉他今年去南方,地名儿他都没听过,反正是江州附属的一个小城镇,温泉山庄农家乐一条龙,具体活动有人安排。周巡合计自己也没什么事儿,去就去吧,散散心。

旅馆藏在南方的山里,已经十二月份山头荒秃秃一片枯黄色,正是旅游淡季,他们这一群人来这儿不像是旅游更像是寻宝。车开到半山还给抛了锚,下车自个儿提包拖箱子往里步行,周巡自己就带了一个包,主动帮女同事分担了一个箱子。没走几步他就发现虽说荒废了几年的拳脚,但是定期的身体锻炼还是有好处,后头老几个文职的男同胞三步一停直揉腰的时候他还健步如飞,索性没等,直接自个儿先上去了。

到地儿发现,说是旅馆瞅着更像私人公寓,一楼是客厅大堂,摆了两八仙桌,有一桌正吃午饭,围满了人。等前台核对信息的时候,周巡四下扫了眼就瞟到那桌火锅烟雾缭绕氛围热火朝天的,没忍住嘬口牙花,心说还真有跟他们一样大冬天跑这山沟沟里的,这得多闲得慌。也没在意这话是不是把他自个儿也绕进去了。

那边把房卡递到面前,他拿了正准备去沙发上坐会儿等等大部队,一股酒气儿乘着风就冲他的方向蹿过来了。

“美女,你这儿啤酒有冰的没?”

这声儿有点拔高,中间还打了个酒嗝,但是辨识度相当高。周巡愣了一下,回头,果不其然是那一周不见人影的。

“关宏宇?”

关宏宇立刻也看到他,眉头一挑:“周巡?”

“……”

“哎我去,你怎么上这儿来了?”

周巡这会儿发现关宏宇喝的怕是有点多,两脸颊都是热红的,当然了,他这酒量是没有醉的概念的,吐字儿也很清楚。

周巡把墨镜摘下来折好,冲沙发跟前儿那女士行李箱示意:“单位旅游。”

关宏宇顺着他看过去,然后视线又转回来,忽的一伸手,把周巡肩膀揽住了往八仙桌前头走,周巡基本是被搡着过去的,人还没到桌前,关宏宇那大嗓门先到位:“来给大伙儿介绍一下,这位是咱们前长丰刑侦支队长,周巡周警官。”

周巡不知道他这是哪出,只笑着点了点头,又拿余光望了关宏宇一眼。关宏宇接着给他介绍,桌上一溜十个人,都是跟他差不多年纪,有两瞅着年轻二十出头,周巡一一招呼。

“咱们这都津港本地人,在津港跑生意还劳周警官多多照料。”关宏宇转头冲他说话的时候,酒气朝脸面上扑。

周巡只顾把笑挂着,手指捏着两条墨镜腿摆弄:“嗨,我就一前任支队长,撂了好几年了,帮不上什么忙。”
桌边人就开始招呼他坐下喝两杯,关宏宇摆手叫服务生加椅子,周巡拽了他一把:“不用,我这儿等人,你们吃好喝好,吃好喝好。”说完拍了把关宏宇后背,自个儿往另一头走,整好大部队进了门,拿了房卡各自上楼收拾。

关宏宇看着周巡帮人提箱子上楼,两人视线短暂交错了一下,对方就再没看他了。

关宏宇本身这趟出门是谈生意,整好就在江州。事儿办完了东道主招待,说这冬日的南方可玩的少,就给安排在这度假山庄了。他也没想到能遇见周巡。

那天从周巡那儿出来,直到车开进仓库,他才会意过来周巡那个反应是什么意思——他逾矩了。

放在平常情境,他只是看见周巡像是要“发病”,下意识地抓住对方。做什么?关宏宇也没想清楚。他从来没能跟“关宏峰”状态下的周巡好好的说几句话,也许是问问那句“后悔了”是什么意思,也许是问问他们离开的那五年,到底又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才会导致这种结局。

这些都是他不能向周巡开口询问的事情——起码现在不能。

关宏宇感到一种诡异的无力感。

他是拿周巡当兄弟的,他敬佩他身上某些特质,欣赏他的孤勇和忠肝义胆。尽管无论是2.13案发之后的互相博弈,还是结案后两个人的斗嘴绊架,他们之间都没有“情分”可谈。

彼此最接近是在2.13尾声,做过那么一阵的战友,他旁观着这个男人对他哥的抵死相护,却从没有为这份“感情”找到真正的定性词语。

周巡爱他哥,所以难在大悲之后跟他当兄弟。

就因为他跟他哥太像了。即使理智上知道不是一个人,感性层面也很难做出决断。

关宏宇觉得深深的惋惜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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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之后周巡早早的回了自己房间,前后脚的,关宏宇就来敲门。周巡把他放进屋,对他这会儿过来也不是很意外。

“谈生意?”

“嗯,赶巧在这儿玩两天,后天回去了。”

“到底是当老板了,”周巡在屋里找插孔,让椅子上的给堵了路,于是拿平板拍了拍他腿:“起开上床上坐去,别跟个老爷似的占过道,就这么大点儿屋你一人塞一半。”

关宏宇眉毛一挑,把二郎腿换了一边跷起来,就是不挪。

“嘿……”周巡瞅他那不要脸劲儿就来气,作势要打,底下脚踏住转椅支撑,一脚给踹边上去:“你干嘛来了,存心讨嫌?”

关宏宇滑了两步稳当停靠,抓抓后脑勺,也不想不拐弯抹角:“周巡,你没必要避着我。”

周巡在床头柜后头找到插座,弯腰把平板插上电,一屁股坐上床,跟关宏宇在不大的房间的两极,反问:“我避着你?我避着你干什么?”

“你看哈,咱俩好歹也认识六七年了,旧的交情咱不谈,说点儿近的。你那房子是我给你盘的,家是我帮你搬的,这个……平日里也没少照顾你吧?咱做人得讲点良心……”

周巡也给他掰指头:“你看哈,咱们这个不说当初案子是怎么翻的,就说我给你往看守所里送过多少烟,这几个月你在我这儿顿顿晚饭什么时候亏过你,凌晨下班上我冰箱里翻东西,害兄弟第二天上班没饭吃,这我怪过你吗?是得讲讲良心呢。”

“靠,那我那几脚白挨了?你这叫没怪?”

“那你做了案还搁现场逗留,不纯属自个儿找抽么?我是个干警察的,不能徇私啊。”

“那我不也给你点过几次外卖?”

“哟您关大老板体贴人,送外卖的回回搁办公室外头嚷嚷'周马户先生您的外卖到了',瞅你这名儿起的,脑袋挨马户踢了吧?”

“可不是挨踢了,两脚呢,不过不是脑袋上,是屁股上。贼她妈黑,一脚一印儿。”

“滚,”周巡简直被他气笑了,不耐烦摆摆手:“操,几年没吵过架了咋还让你给套进去了。”

关宏宇也觉得不对:“操,我不是来跟你扯这淡的。”

周巡看着他:“你想说什么?你不是你哥,让我别把你两弄混了?”

“你分的清,”关宏宇坐直了身子,略微前倾:“你分的清但还是对我有芥蒂,就因为我跟我哥一张脸。”

周巡的笑容消失了,关宏宇忽然有点犹豫摊开说是不是对的,正琢磨言辞打圆。周巡忽然站起来,到房间唯一的一扇窗边靠着。关宏宇只是看着他,就清晰的知道他要抽烟,但后者摸过了两个兜,并没有找出烟盒。

他站起来给把自己万宝路递过去,与他一并靠在窗台上。

这座山腰的旅馆有很多层嵌在斜坡的平台,有几个架着炭火烤肉,周巡慢慢把烟雾吐出来,消散在漆黑的夜色里。

“你怪我也没用啊,总得给我点儿时间慢慢消化。再说了能怎么样,我我还能对你做什么不成?”

关宏宇支支吾吾的:“这可说不准。”

周巡上下扫了他一眼,眉毛一挑:“得了吧关宏宇,自恋适可而止,我对你是半点儿兴趣没有,你啊,到底是隔应个什么劲儿呢?”

关宏宇“啧”了一声,也侧过来看他:“我就是想咱俩敞亮做兄弟,你别避着我,别提防我,别碰你一下跟让我吃了豆腐似的,太他妈奇怪了。”

周巡被他说的一愣一愣,抬手捏了个拳头在人肩膀上按了下:“行行行,兄弟,我啥时儿说你吃我豆腐了,你脑子里装的什么?”

“不对,”关宏宇伸手握住他两边肩膀,周巡比他矮半头,他就低下来。周巡望进他的眼神有一丝茫然与慌乱,他觉得他搞不懂今天的关宏宇。

不对,好像从早些时候开始,他就跟从前认识的那个不一样了。

周巡心里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反应到动作上就是推搡,关宏宇执拗钳着他,两人僵持着。

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你他妈发什么疯?”周巡终于是觉得关宏宇的猜忌侵犯到他某条底线,眼神冰冷。

关宏宇卡机了有一阵,很多话在他脑袋里掠过,最后只动了动嘴角。

“算了,”他说。

径直往门口走过去开门,外面周巡的同事莫名其妙看着脸色阴沉的一个男人走出来,吓得往一边退了一步,然后才犹犹豫豫往屋里看是不是走错地方。

周巡差点被烟烙了手,慌忙按在窗台上。这些年刑侦干下来对人表情的琢磨能对个七八分,但他十分肯定关宏宇藏着什么希望他知道又不能让他知道的东西。

他想起他俩靠在警车上并排抽烟的那个夜晚,关宏宇说完那句“我是在安慰我自己”,转身离开。

大概走了十来米,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想法,三步并两步追了过去。

“老关,你已经做的够好了,真的。”

那时候关宏宇回头看他,就是这样的眼神。

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他却尤为记得清楚,不单单是对自己忽略他们兄弟明显区别的谴责,还因为什么很细节的东西。

周巡忽然愣了一下。

那天,他记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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